“小付是个努力的好姑娘,”老李像夸自家孩子似的,“从大学一年级,每个节假日都来公司做兼职导游,我都没见这孩子休息过,新年、中秋节这种时候的团她也接。”
无家可归,奔波生计,孤身打拼……听来真可怜。
付惜禾跟顾屿的面色俱是一沉。
别人不知付惜禾的家庭,顾屿知道。
她高中时姓祝,叫祝惜禾,父亲是祝寥。京城祝家大名鼎鼎,名气是拿真金白银垒出来的,真真正正的巨富之家。
三天前顾屿收到清水湾项目的参与人员名单,无意瞥见“惜禾”二字,整颗心都跟着一缩,仔细再看发现同名不同姓,知希望渺茫,还是鬼使神差上她公司官网搜索,见到蓝底一寸照上莞尔浅笑的脸,在电脑前发了一下午的怔。
他们本可以过几天到,是他提前了行程。
得益于老李嘴快,付惜禾六年的经历被揭开冰山一角,落魄潦倒,是他不曾参与的时光。
老李还要再说什么,付惜禾笑着打断,她笑得明媚,说的话却残忍,既伤自己又伤别人:“哎呀李叔,没对象也不影响我人美心善啊,高中毕业那会儿刚解放,拿恋爱当游戏谈着玩,三个月的暑假,我都不记得换过多少任男友,后来腻了,就没这心思了。”
简言之,收起那点多余的同情,老娘不可怜,单身六年也不是为了谁。
大家没听过这茬,趁着先头那点酒劲儿起哄,让她详细讲讲。
跟顾屿那段自不能当着本尊说,可他之后的那些,付惜禾连名字都已尽忘,说不出所以然,只好借口上洗手间逃过一劫。
背倚着洗手间冰冷的白瓷壁面,付惜禾一颗心春水化冻,跳动剧烈,她略偏了偏头,见镜中自己形容狼狈,堪称落荒而逃。
她躲了许久,总算平复好心绪出门,抬眼却见走廊尽头一道颀长人影正倚着墙壁抽烟,那人右脚虚点在前,散漫但不颓靡,与她适才一样的站法。
付惜禾有点近视,唯独对顾屿,她不用细瞧也知道是他。
他从前不抽烟的。
付惜禾出现在走廊的一瞬,顾屿即朝她看来,她不愿显露对他的熟悉,走到近前故意把眼眯成一条细缝,刚认出来似的:“老同学,是你呀。”
她走过来时顾屿就灭了烟,挥着残雾看完她表演,冷嗤一声:“装什么?包厢里隔那么远能认出,这会儿又近视了,用不用吕辉把眼镜借你?”
不待她答,他又说:“算了,爱装就装吧,贵人多忘事,难为你还认得我。”
“我哪算什么贵人?真是抬举。”付惜禾说两句就想跑,“那个……你慢慢抽,我回去了。”
走出没几步,顾屿在身后叫住她。
“付……惜禾?”他边说边往前走,被她强行拉开的距离再度缩短,“走得挺干净,姓都改了。”
“走都走了,不多占这一个姓氏的便宜,就没带着一起。”
“唔。”顾屿表示了解,又问,“姓氏的说完了,我的呢?”
“什么?”
“不带我一起的理由。”
顾屿逼近几步,与她堪堪维持在单身男女正常社交的底线安全距离,对于久别重逢的旧情人而言就显得不那么合适了。
付惜禾一米七出头,别人眼里是高妹,在顾屿面前却不太够看,眼睫一抬就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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