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宫鸿羽和宫尚角脸色突变,不约而同地出声质问,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徵公子常年以身试毒,已是积重难返。”月公子肯定地点头,“他只是外表看着健康,实则内里已经千疮百孔。”
对于这个结果,月公子从最初的不敢相信,到后来的震撼、服气、敬佩、惭愧、反思,只有他知道自己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
月公子觉得自己只是陈述了事实,落在宫鸿羽和宫尚角耳中,却如同平地惊雷,震得人脑子都木了。
“怎么会?”宫鸿羽捂住胸口,身形微晃,“宫远徵他才十七岁!”
出云重莲……
宫鸿羽重重闭眼,咬着牙,喘着粗气。
原来他从宫远徵手里强行要走给了养子的出云重莲,是宫远徵的救命药。
宫门执刃偶然一次的偏心,险些害死了宫门百年难遇的“草药天才”。
幸亏,老天有眼,这孩子命不该绝。
宫鸿羽沉默许久,长出了一口气,睁开眼定定地看了病床上那个面容尤带着青涩稚嫩的少年一会儿。
他扭头看向宫尚角,目光中多了一丝疑虑:“尚角,远徵以身试药的事你知道吗?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徵宫连个药人都用不起,需要堂堂一宫之主亲自试药?”
章雪鸣也在等待宫尚角的回答。
不管是江湖传闻,还是宫尚角数次拜访郑家时,提及幼弟宫远徵,言谈举止间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柔,都让她觉得名震江湖的宫二先生对他的弟弟感情深厚。
那么,宫远徵身体破败如此,都已经到了面色苍白无血色的地步。就算不通医术看不出他那是典型的血虚之症,至少也能看出他的面色跟健康人的面色区别很大。
作为疼爱弟弟的好哥哥,宫尚角是真的一点都没注意到吗?
这也太奇怪了。
一直呆站在原地的宫尚角脸色难看地避开了宫鸿羽的目光,低声道:“五年前上元节前夕,远徵弟弟因为试药吐血昏迷,独自在药房的地上躺了一天一夜,受寒起了高烧,卧床休息十来天才能起身。”
他攥紧了拳头,指缝间有血渗出来,在淡松烟色的阔袖上悄然洇开。
向来沉稳冷静的男人望着病床上安静、脆弱,像是随时会破碎消失的弟弟,心头刺痛,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自心底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眼眶。
这位在宫门人眼中强大、冷漠、凶狠、不可得罪的角宫宫主,终于在人前露出了一丝脆弱和狼狈:“我因此训斥过远徵弟弟。他跟我保证说、说百草萃研制成功后,他就不再以身试药。
之后两年我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问他试药的事,他还曾带我去徵宫暗牢看过他养的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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