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寒没有吱声，打开袋子就吃了起来。
他想起，昨天刚认识潘叔的时候，他几乎没什么表情，话也很少。
当时还以为，潘叔会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现在看来，其实潘叔只是不怎么和人打交道。
吃完包子，这个简易农贸市场的第一批顾客，陆陆续续地来了。
他们大多是这附近的居民，一个个悠然悠然地走到了这里，就开始挑了起来。
有两个顾客背着双手，来到卖鱼的摊位前面扫了几眼。
潘叔似乎想说话，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揣着双手等别人问价。
最后，那两个客人一句话也没问，就这么走了。
廖寒哭笑不得，心想潘叔这样的经营方式，能做这么久的卖鱼生意，足以说明他的鱼质量有多好了。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瞅了几眼。
廖寒这次主动地吆喝道：“看看鱼呗！可鲜活了！”
那胖乎乎的大叔，裹着厚厚的棉袄，看起来颇具喜感。
他指了指那条大头鱼问：“这鱼怎么卖？”
廖寒一看，正是他的那条鱼。
没想到，大叔一开口问的就是这个。
不过他也不清楚价格，就把目光转向了潘叔。
“这个两块二一斤，看看吗？”潘叔说着，弯腰就要去抓那条大头鱼。
可这时，那大叔又变卦了，指了指另一条稍微小点的：“给我看看这条吧。”
“行。”潘叔抓了那只，给他称了称，只有一斤半。
大叔很爽快地给了钱，让潘叔帮他杀。
廖寒坐在小板凳上拖着下巴，看着潘叔把大头鱼按在案板上。
接着抄起菜刀，用刀身的部分重重拍了几下。
大头鱼一开始还在扭动挣扎，可拍了两下之后，血液从它脑袋和身子连接的地方溢出来，它就彻底没有动静了。
潘叔十分熟练地刮掉鱼鳞，将鱼腹剖开，为它祛除内脏。
有了这第一个顾客，紧接着，又一个瘦个子的妇人来了，指了一条黑鱼问：“老板，黑鱼怎么卖？”
“一块八。”潘叔专心在处理那条鱼，也没有往这边看就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先帮他弄好。”
妇人双手抱臂，摆了个较为舒服的站姿。
见状，廖寒便说：“潘叔，我帮你吧。”
说着，廖寒就把一只手按在水池旁，伸长了右胳膊，去抓那条黑鱼。
不过黑鱼很滑，廖寒只用一只手，抓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好在这时，潘叔已经把那条鱼杀好了，装进袋子里交给了那大叔。
随后他笑呵呵地说：“抓这种鱼是要有技巧的，让我来吧。”
说着，他像是给廖寒示范一般，将手掌张开很大，朝着黑鱼的脑袋按去。
黑鱼被他按在水里，只有尾巴能摇摆，自然是没法逃走了，就这样被他给抓了出来。
用秤一称，潘叔说道：“二斤四两，算你四块三吧，要杀吗？”
“嗯，杀吧，我等会过来拿。”妇人点头，从钱包里拿出了四张一块，还有三张一角，正好四块三。
潘叔手里拿着菜刀和鱼，就给廖寒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接钱。
廖寒接完钱，那妇人就转身往别的摊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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