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恒见她今日如此反常，免不得多问了一句：“怎么了这是？还这么神秘，出什么事了吗？”
童晚微微凝眉，抬头定定注视着沈亦恒，抿着嘴唇小声问：“沈亦恒，你老实告诉我，我们第一次见面，真的是在M.国吗？”
沈亦恒闻言顿时愣住了，他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兀自伸直，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咖啡罐子，发出“咔擦咔擦”的响声。
气氛一瞬间变得沉默且尴尬起来，沈亦恒低垂眼眸，一双本来极其动人心魄的眸子此刻竟然有些黯然失色，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
童晚一向是最讨厌这样的沉默，她皱着眉头沉声问：“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不是。”沈亦恒抿着嘴唇说，说罢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不是的，童晚。”
童晚倒是骤然松了口气，似乎长久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说实话了，童晚有些悲哀的想，谢天谢地，我的身边还有一个人愿意说实话给我听。
即使这个实话建立在他之前说了谎话的基础上。
童晚坐在沈亦恒对面的床尾，撑着手臂问：“那是在什么时候？是在些年前？在童家还没有倒戈的时候吗？”
“听老太太说的？”沈亦恒眯着眼睛看着童晚，反应过来了。
童晚颔首，紧盯着沈亦恒的表情，“是，我们今天下午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说你些年前曾经回国去过A市一趟，是为了跟童氏谈一笔生意。”
“不是童氏。”沈亦恒苦笑，“是跟陆简修。”
童晚呆住了，越发觉得不解，“陆简修？什么意思？”
沈亦恒顿了顿，犹豫了许久，似乎是在斟酌到底应不应该说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还是低声说：“那个时候，童氏把这个项目划给了陆简修的公司。陆简修的公司那个时候才刚刚开始起步发展，你不会不知道吧？”
童晚当然知道，听沈亦恒这么一说，大约也明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她接着问：“是这样？那你怎么会认识我？我记得那一年我大学还没有毕业，也没有跟陆简修或者我爸爸参加过任何商业活动的。”
“是在路上偶然遇见的。”沈亦恒说着，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在无比柔和的暖黄色灯光下，似乎整个人都要化作暖黄色的如阳光般的基调了一般。他脸上浮动着一圈淡淡的绒毛，好像是一层浮动着的微光在脸上一般。
“那个时候，你大约是没有注意到我，但是我却一眼就记住你了。”
童晚对沈亦恒这样似乎有意含糊化的说法自然毫无印象，她试探着问：“我到底让你记住了什么？”
沈亦恒愣住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出来的了。
因为他根本就在撒谎。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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