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滢已经没了主意,任凭阿耶将自己从地上慢慢扶起,顾城深再次靠近苏滢,苏滢却一个激灵猛地震惊地看向阿耶,“你说什么?你叫他父王?”
阿耶顿了一顿,眼神里有着丝丝复杂,望向了床榻上这时候也在歉疚地望着他的国王,“我被派遣而来冥月的任务,便是想方设法潜进王宫与父王相认,并且告知他皇上设计故意让楚夜得逞将你带回冥月,让药老为你解毒以后,再将你接回皇朝的打算,父王早在当时已经察觉到了尧亲王与王后生了谋逆的心思,特别是琼华与七皇子一直在想方设法探求药老与楚夜的消息,自然也发现了冥月城内与城外兵力摆布的异样之处,皇上让我与父王提出条件合作,父王保你在王城安然接受药老的治疗,皇上则愿意派遣皇朝的军队,协同楚夜击退叛军,保楚夜顺利坐上王位。”
苏滢直接傻在了原地,床榻上的国王这时候看了苏滢一眼,又将目光越过了阿耶身后的殿门,长叹了一口气,“除了夜儿,没人再比他更适合继承王位,即便是我的确愿倾尽一切寻到遗失在外的孩儿,也从未想过会对他造成一份威胁,就连王后,也终究是将朕给误解了。”
苏滢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顾城深站着,抬眼沉沉看着苏滢因惊异而茫然的脸色,脸上带了一抹的压抑,没有再要发怒的样子,语气平静而缓慢,让他听起来竟然有几分耐心的感觉。
“幸而是对症的药,而不是一直都是拿些疗效一般只做维持不致死的药给他。”
方才楚夜在他床榻前泪流得那样伤心,一脸愕然而带着悔意的模样,想来国王已经将自己为他所做的打算和付出都告诉了他,而为了让楚夜安心平定叛乱,只等楚夜冲出去寻找援军以后,才会发现那些将士并非来自冥月本国,而那个时候,战火早已烧到了无法停止的地步了,楚夜就是不愿意,也不得不承受国王连同顾城深给他的恩典,至少在夺回王城杀了逆贼之前,他不得不。
至于顾城深,苏滢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唇角苦涩地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除了将受苦受难的灾民从水深火热的折磨中拯救,灾民对于皇朝皇帝,何尝不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你叫国王与楚夜占尽了便宜,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从此以后冥月与皇朝的交好只怕更是坚不可摧牢不可破,楚雪倾的死,也能在国王心目中一笔勾销。”
从一开始她就在怀疑了,就算瞒得再怎样好,楚雪倾的遗体运回冥月转入冥月王冢时难道就没人发现她是因毒而死?
阿耶被派遣潜入冥月与国王相见,国王若是加以逼问,在自己的亲生父亲面前,阿耶又身带顾城深委托的重任,他会不告诉?
国王每每与自己说话时看似温和平静,可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里,永远带了一股叫人不易察觉,一旦察觉便只觉得冰冷刺骨的寒意。
苏滢看着他明显有些难堪的面色,只感觉到心脏的位置,被尖刀狠狠剜了一下,叫她痛得哆嗦。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了,阳光透过窗棱照进了室内,那金灿灿的颜色刺眼得苏滢双眼只像是根本睁不开的生疼,她只越过顾城深身后的方向看向了空无一人的殿门,眼神里找不到焦距,半像是在感概,喃喃着道,“我不再信你了。”
她一次次的自以为是的错信,其实最大的错是她终究不该错付真心,因为帝皇本无真心,如果说他们两经历的那些耳鬓厮磨,而后彼此折磨的过往是一场梦,那么这场梦,在知道他亲眼看着自己那段日子里为他而承受的万般痛苦和折磨,却也不肯即使告知真相而只是冷眼旁观以保全他为江山社稷的计划,只说明他对自己始终无半分信任之心的时候,这场梦,就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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