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江一笙起床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冬天的被窝实在是消磨人意志的小妖精，害她在床上赖了好久才爬起来。电饭锅里有江采凝早上熬好的粥，江一笙盛了一碗放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将就着喝。
早上八点的时候江采凝来敲过她房门，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理发店，其实就是江采凝想去烫头发，希望江一笙能陪她。可是那会儿江一笙困得厉害，一点都不想起床，而且她不习惯和江采凝两个人相处，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江采凝问了很多遍，语气一遍比一遍委婉恳切，然而都被江一笙拒绝了。
这会儿江一笙喝完粥，在想江采凝失落失望的神情，内心愧疚极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待会儿烫完头发回来的江采凝。
所幸江采凝回来后没有找她，只听见一阵乒乒乓乓洗碗筷的声音，然后就没有动静了，应该是回房间了。
江一笙又开始担心吃晚饭的时候怎么面对她，甚至想了好几个道歉的措辞，导致打游戏的时候总是分神，死了好几次。结果晚上江采凝也没说什么，她不好意思主动开口，憋了一下午的话到底没能说出来。
江采凝倒不是真的生气，她只是不知道能和女儿说什么，问她新发型好不好看，她肯定点点头说好看。江一笙永远只会回答她的问题，并且以句号结尾，让她接不上话来。渐渐她也明白了，江一笙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了。其实打电话时还好，一旦两个人面对面相处，真的是相对无言。
这样的氛围对江一笙来说是种煎熬，她也不可能说让江采凝早点回公司工作，心底还是希望妈妈能多休息几天的，所以才年初五的时候，江一笙就返校了。
江采凝本来准备送她去M市，江一笙又是拒绝了好几次她才作罢，但还是坚持开车送她到了火车站。
从H市到M市要坐两个半小时的高铁，江一笙特地买的临窗的座位，一上车就开好闹钟开始睡觉。高铁行驶很平稳，倚着窗台不会像公交车那样老是磕着脑袋。不睡的时候就扭头看窗外倒退的风景，从一望无垠的田野到高楼叠起的城市，比观察车厢里各色各样的乘客有趣多了。
返校太早，M大附近冷冷清清，除了商场里的店铺照旧营业，街上其他店铺都是关门大吉，路上空荡荡的只有风穿梭树叶之间的声音。
江一笙下车的时候，和站在公交车站的顾思打了个照面。
顾思是年初一回的M市，差不多就是在S市和陈丽吃完年夜饭就回来了，本来就是因为陈丽喊他回去他才回去的。
到M市后一直待在家里没出来过，吃饭也都是叫的外卖，今天喝牛奶的时候想起来那几只流浪猫，就出来看看。那只瘸脚的小白猫被他带回去交给陈姨喂养了，他也没去看过，陈姨给他发过几张照片，洗过澡变白了，毛看上去很柔软。
流浪猫们不在原来的街头，顾思在那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猫过来，他就到处找了一下，结果在公交站撞见了扛着行李箱下车的江一笙。
少女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弯眼跟他打招呼，“学长好啊，新年快乐！”
顾思怔在原地，他没想过会在这见到江一笙，她不是应该在家里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年么？怎么这么早就回学校了？
“新年快乐，”顾思看她有些吃力地拖着行李箱，想伸手帮她拿又怕被拒绝，只好抿着唇问，“吃午饭了么？”
这个点吃午饭还有点早，她肯定还没吃。
果然，少女睁大了眼，一脸怀疑自己听错的样子，“还没呢，还早。”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点半，真的还早。
“你自己做饭么？”
“啊？”
“我能一起吃么？”顾思怕她不同意，又补了一句，“你做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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