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的话说的清巧平和,谢琬的心底却警铃大作。
“奴婢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敢对主子心生怨怼。奴婢出身卑微,更不敢期盼陛下恩宠。奴婢定会时时刻刻打起精神,好生的伺候主子们,不会有半分懈怠。”
赵太后被谢琬一口一个奴婢搅得头昏脑胀,抬手凌空点了点,“行了,不必如此贬低自己。皇帝看得上你也是你的福气,至于后路该怎么走也由你自己去做决定,哀家不会干预。”
赵太后垂眸看着谢琬,心底忽然也有了几分叹息,面上的神色也更和缓了一些,“你既在皇帝身边伺候,就要尽心。皇帝到底还是年轻,有什么事自然也得哀家替他看着,这一点你一向做的不错,赵嫔的性子是尖利了一些,但是她到底还是姓赵。”
赵太后的话戛然而止,只盯着谢琬看却也不说什么了,谢琬的心底生出了几分寒凉,赵太后兜兜转转的说了这么一圈,无非还是替赵湄周全。
赵太后肯与谢琬费口舌,也不过是看着萧明泽如今对谢琬有了几分心思而已。
谢琬福了福身,和顺的笑了笑,“奴婢明白太后娘娘的一番苦心,自然也体谅赵嫔娘娘对陛下的一片心意。”
赵太后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了几分笑意,“你还年轻,等你到了出宫的年纪,哀家自然会给你一个体面。”
出宫,谢琬听着这两个字都想发笑了,她出不去的,再体面也不过是为奴为婢。也正是因为谢琬出不了宫,所以赵太后才会放心的用她。
谢琬的头又低了一些,任由额发将眼底的神色遮住,恭敬又和婉“奴婢多谢太后娘娘的恩典。”
赵太后没有再说什么了,谢琬自然要回到甘泉宫去。
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谢琬的脚步却一步比一步沉重,口里的伤口后知后觉的疼痛起来,让她的一颗心都忍不住要揪起来。
谢琬好看的丹凤眼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她只好低着头,指尖嵌入掌心肉中,以疼痛来克制澎湃翻涌的心潮。
自从离开了司苑司,风波便一件接着一件,她曾经不肯丢弃的一点傲骨,在绝对的权势面前碾成粉碎。谢琬不明白,为什么书中所写的和她遇见的,全然不同。
谢琬又明白了许多,人之所以痛苦便是因为心里存了不该有的奢望,这种欲望只会是一把刺向自己的利刃。
可是谢琬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么庸庸碌碌的一生,女子如何,身份低微又如何。赵太后昔年入宫时也不过是小门户的女子,如今已然凭借女子之身在朝堂上指点江山。
苏月皎也是女子,可她也能带兵打仗,平定战乱。都是女子,她谢琬为何不能有自己的一番成就作为?
时机总是需要等待的,谢琬可以等。
谢琬深呼吸一口气,将脑中的思绪清空,至少眼下她不能将心里的想法有一分一毫的表现。
甘泉宫的匾额近在眼前,谢琬吐出一口气,低头迈了进去。刘福就等在殿外,见了谢琬匆匆迎了上来,苦着一张脸
“陛下一回来就把殿里的奴婢都赶了出来,还不许人进去打扰。宫令一向最能明白陛下的心思,还请宫令想个法子劝一劝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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