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谢琬不知道如何应对，她能说什么呢，似乎只有无言以对。
谢琬沉默的跪了下去，膝盖处传来隐隐的刺痛，然而这一点微弱的苦痛与其他相较，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内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只有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
萧明泽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头，他的心底也明了，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萧明泽沉沉的吐出一口气，往后仰靠在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出去吧，孤要一个人静一静。”
谢琬伏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颇有些固执的开口，“请陛下将醒酒汤喝了，以龙体为重。”
萧明泽心底压抑的情绪一点点的升腾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废了多大的劲才说出那句让她出去。他是皇帝，想要什么没有，偏偏只有一个谢琬，让他束手无策。
萧明泽坐了起来，眼睛缓缓睁开，眸底翻涌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哼笑一声，
“你还真是尽忠职守，既如此，不如你陪孤做个游戏吧——你说一句实话，孤便喝一口，如此你也好交差。”
“奴婢不敢欺君。”谢琬摸不透萧明泽的心思，她甚至不明白萧明泽为何看起来一副伤神的模样。
萧明泽掀开了食盒的盖子，从里头拿出了那一碗微温的醒酒汤，端在手上眼神却盯着谢琬，“你是不是还挺想做沈家的世子妃的。”
世子妃，多么遥远的称呼，若是没有陈年旧案，或许谢琬如今便是世子妃。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假如。
“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心存妄念。”谢琬其实一直都很清楚，只不过今日之前她仍然心存一丝侥幸。
萧明泽没说话，将醒酒汤抵至唇边喝了一口，凉了的醒酒汤滋味大不如前，萧明泽却像是没有味觉一样，只是盯着谢琬又问
“采女、宝林或是才人，你愿意入孤的后宫吗。”
谢琬眉心猛地一跳，她没想到萧明泽会如此直接的问出来，其实她尚且不明白为什么萧明泽会对她感兴趣。
“奴婢惶恐，请陛下不要同奴婢玩笑。”谢琬仍旧一直跪伏在冰凉的砖面上，她感觉自己的小腿一阵一阵的发麻，身体里的血液都仿佛停止流动了，寒意顺着小腿一点一点的攀升。
萧明泽皱了皱眉，“若孤说不是玩笑呢。”
萧明泽说完又喝了一口醒酒汤，目光还是一直垂落在谢琬的身上。三月倒春寒，殿里的暖炉尚且没有烧起来，萧明泽眉宇微展，“起来回话吧。”
谢琬谢了恩，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然而寒意并没有消减，甚至隐隐向四肢百骸发散去，冷的她恨不能打个哆嗦。
谢琬的手紧紧的捂在一起，还是低垂的眉眼，“奴婢无才无德，不比后宫诸位娘子贤良淑德。”
萧明泽又是一口喝下去，眼见着一碗醒酒汤就要见底了。
萧明泽也失去了再问什么的兴致，其实答案他本来就都知道，再多问十个问题也是一样没趣儿。然而心念一转，有一个问题他还真的挺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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