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菀衣恨恨地扭着衣带,沉默半晌,又将责骂元长音的事情说了出来。“陛下脸上倒不见怎样,只是他心里、他心里会不会讨厌我?”元菀衣澄澈的眸子里泛起惊慌,她扯住郁夫人的衣袖,嘴唇动了几动,终是无力辩解。
“什么?陛下也在?!”一向稳重的郁夫人怔在当地,她知道这件事纯属偶然,若真要怪到元长音头上,责罚了她,那才叫外人看笑话呢。周豫那边自是没什么,可元长音不同,若她将这事捅出去,伤的可就是元菀衣的脸面。堂堂嫡出小姐,在外折辱异母妹妹,成何体统!
可她到底是护短的,自己精心培养到大的女儿,决不能被别人捏住了把柄。郁夫人想了一想,吩咐贴身丫鬟道:“锦书,先服侍三小姐沐浴,再找个郎中来瞧瞧,我看她额头有些发热,怕是着了风寒。”
等人都走了,她思虑着要不要说给元雍听,毕竟元长音是他带来的人,而她与元雍这对夫妻,感情虽不甚和谐,却有着共同的利益——他们最重视的都是元菀衣,这个一出生就被父母溺爱的女儿,即便有些骄纵任性,也不是元长音所能比拟的。
思来想去,郁夫人决定既要免除后患,首先要堵住元长音的嘴,当下便携了两个心腹丫鬟,避开闲杂人等,绕了好久的路,朝着通向泠玉阁后院的竹林行去。
谁料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郁夫人虽脸上维持着雍容笑意,裙下的步伐却出卖了她——她太心急了,甚至未曾留意到鞋底一根莹白的细线。
“啊!”伴着一声惨叫,郁夫人重重跌倒在地,身旁扶着她的两个丫鬟也未能幸免,被她这一绊,齐齐摔在地上。
这边厢,元长音正在屋中沐浴,她是庶出的女儿,自然不像元菀衣似的,有专供沐浴用的温泉室。雾气蒸腾中,她犹疑地瞟了一眼紧闭的窗格,向绿袖道:“你可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绿袖本来不大确定,犹豫中后院又传来两声,这下心里清楚,不由慌道:“是大夫人的声音,奴婢出去看看。”
她才要奔出去,就被元长音一把扯住了手臂,又拉了回来。“大夫人?她来做什么?”一刹那的功夫里,她心中急转似电,“且慢,听她这动静,想必是中了我的埋伏。”
元长音初到泠玉阁时,就察觉到后院很不对劲,一片荒芜的草丛后便是大片竹林,中间仅隔着一扇低矮的门扉。那门扉不仅做工粗糙,被雨水冲刷浸泡得快要烂掉,就连它的高度,都能引贼人发笑——但凡有点三脚猫功夫的人,爬上去根本不费事。
虽然元府不可能进贼,但她要提防的是家里人,上一世她住在这里时,就有丫鬟伙同了小厮,趁着月黑风高溜进革中,偷拿她的金银积蓄。作为一个爱钱的人,元长音最难以忍受的事情,就是猝不及防地和财宝说再见。
于是乎,这一世她甫一进门,就差开了前来服侍的丫鬟,自己回想着从前学过的机关术,布置起陷阱来。那根线是燕国进贡的冰蚕丝,无论白天抑或暗夜,都不易被人察觉,更有价值的是,这丝线能承载相当大的重力。
元长音在丝线的两端绑上的石头,掩映在暗绿衰凄的草丛中,当一切都构置完毕后,又特意嘱咐下人,一律不许从后院穿过。她这一举动,一来是防夜半的家贼,二来是要瞧瞧,哪些丫鬟是不听她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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