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夫人到底是自知理亏,并未去唤元雍过来,只命人又请了郎中,换了药煎。
晚膳端来时,小丫头容蔚嘀咕道:“大夫人不知怎么想的,请了个一点名气都没有的郎中来,我瞧他那样子,怕是连宫里御用的红参也没见过。”
绿袖瞥她一眼,笑道:“可不能胡说!指不定人家大隐隐于市,是个高人呢。”
“哪里胡说了?”容蔚笑嘻嘻辩驳道:“放着医术最好的李大夫修大夫不找,可不是烧糊涂了么?”
元长音听了也觉奇怪,转身道:“你们可知大夫人得了什么病,这样难治?”见两人俱是摇头,便不再追问了。
打开酸枝木雕花的双层膳盒,元长音不由叹了口气。郁夫人嘴上说着上心,实际上还是像往常一般地苛待她。
一小碟水煮芦蒿,半碗硬米饭,一看就知道是午膳剩下的;下层的排骨莲藕汤分量倒是挺大,只是稀得很,看起来和清汤并无分别。一根筷子直插到底,才勉强插到一块,哦不,半块莲藕;至于那排骨,却是名副其实的排骨——只有一排骨头,上面稀稀拉拉挂着一条肉,像混着唾液从狗嘴里吐出来似的。
“厨房里的奴才都是这德行,”容蔚恨恨道:“奴婢去拿膳盒的时候,他们冷嘲热讽的,好像我拿了一百两银子。”
绿袖皱眉道:“下午老夫人赏了丫鬟们一碟莲子糕,我的那份还没吃,不如先拿来给小姐吧。”说着就要出去。
元长音唤住她,摇头道:“罢了,如今得另想个法子。”她捧着头,翘足而坐思索了一会。
她毕竟是公侯家的小姐,总不能叫人拿了簪子绸缎去当铺卖了换钱,一来有伤元府名声,二来不是长久之计。自从进府后,虽然各房夫人姨娘也给了不少,但大多是不能卖的家具物件,簪钗珠环还是少的。
她忽然有点心口痛——元雍在她体内种下的寒毒,发作起来十分规律,通常是每日下午,此时服一粒药,症状便可缓解消失。
不过她今天决定不吃药了。
疼痛一阵阵袭来,她记得那天元雍说,如果不服药的话,从发作到死亡,需要三天的时间。没事,现在还不急。
“老夫人现在吃完饭了吧?”前世姜老夫人每每用过晚膳,都会去花园里走走,借此消食。
“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关心老夫人,奴婢还是去请郎中吧!”容蔚急得跺脚。
“慌什么,容蔚你先去烧些水,说不定待会用得上。”元长音一手捂着胸口,支开了容蔚,唤过绿袖道:“等下你去叫郎中来,多给他些好处,让他帮着我说谎话,明白了么?”
绿袖迟疑道:“那……小姐的药呢?就算您要装病,也得先服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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