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你是自小的元府长大的,要懂规矩,不要一上来就开口骂人。”郁夫人扶着落书的手,脚步虚弱地从檀木屏风后转出。
她走到距离元长音一丈远的地方,站定了身体,气息微弱而坚定:“我一把年纪,早过了四十岁,原犯不着和你这样的小孩子怄气。只是我瞧你行事不大稳重,说你两句,不晓得你竟这样记仇。”
说罢向锦书道:“一味地指责也是浪费时间,你查到了什么证据,当着大家的面一并说出来吧。”
一语未毕,元菀衣已携了黄郎中,哀哀哭着走上前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姜老夫人诧异道。
元长音瞥了黄郎中一眼,面上波澜不惊,饶是气氛如此紧张,还有心思回首安慰绿袖:“莫要慌张,有我在。”
绿袖本来心里有几分忐忑,因她这句话,不禁重拾起自信,静静立在墙角,丝毫不见畏惧之态。
她主仆二人的神情被众人瞧在眼里,都有些好奇。一向不喜郁夫人的,诸如姜老夫人、周氏、李姨娘等,都希望事情果真能如元长音的平静一般,查明真相,顺利解决;而那些站在郁夫人一边的,从前就对元长音的厉害有所耳闻,今日相见之下,倒添了些许不安,唯恐早已布置好的局会出纰漏。
众人这一番情绪变化,黄郎中自是不知道的,他走上前来,向元雍和姜老夫人磕了头,又向诸位夫人小姐请了安,道:“六小姐的药方是我开的。”
锦书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六小姐找你开药方时,可有叮嘱过你什么?”
黄郎中焦虑不安起来,往日里射出精光的一双小芝麻眼,现下却漫无目的地乱转起来。“郎中您倒是说呀,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是给那奸人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就地处置了你。”
“是啊,元府上下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没有人敢为难你的。”出人意料的是,元长音也跟着附和起来。
元菀衣不由瞟了她一眼,心下鄙夷道:都快要穷途末路了,还在这里装相。
“是,小人说。”黄郎中站直身子,抬头道:“我给六小姐开完药方后,余下的事便不归我管了,当时送我走的是六小姐房中的一个丫鬟。”
“哦?”想必是原先的“供词”里没有这一句,锦书纳罕地看了他一眼,又望望郁夫人。郁夫人却还是沉稳的,她想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哪个丫鬟送他出来,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遂道:“你接着说。”
黄郎中得了她的首肯,继续道:“那个丫鬟说,让我给六小姐的药里,多开些细辛,还指明说要单独包起来。”
“你和跟她说过,细辛有什么害处么?”锦书问道。
“自然是说过的,做郎中的,哪能不讲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呢,”黄郎中连连点头,道:“我和她说,这细辛分量少的时候,可作安神镇静之用;可若是分量多了,就会使人中毒,产生头疼、恶心等症状,如此日积月累下去,病人将会中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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