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祥钱庄是令兄掌管的,你说是谁坑害你?可有人坑害你么?”周氏抓住证据不放,死死盯着大夫人,她被欺压这这么多年,翻身的机会眼看就要来了。
“老爷,前些天我与母亲去瞧六小姐,小厨房送来的午膳都是馊的,勉强一点油水,脏兮兮浮在汤上。若是大夫人上点心,六小姐至于被底下人糟践么?您看看她,”周氏抹着眼泪,拉过元长音的手,替她挽了袖子,道:“刚进府时还面色红润的,现在只剩下苍白了,这手腕啧啧,细得跟竹竿似的。”
她这话虽有些夸张成分,倒也有一部分是真的。自从进了元府,元长音一直提防着郁夫人,担忧她会在饮食中做手脚,常常不吃厨房送来的饭,另花了钱去买。然而她月例有限,饶是精打细算,也只能吃了半饱,所以才一天天纤瘦下来。
正说话间,绿袖端着一个托盘上前,道:“二两细辛找到了,就在六小姐的衣柜底层。”随即又补上一句道:“六小姐的衣柜一向是樱珠管的。”
托盘里除了用藤纸包好的细辛外,还有一些荷包金锞子,拨开看时,内里一块闪闪发亮的金元宝,仍是玉祥钱庄的式样。
“如此可算证实了,这丫头拿了旧主的钱,就开始昧着良心谋害新主呢。死了倒好,这样的丫头真真要不得。”周氏拧着眉,撇着嘴,像见了脏东西似的,摆手道:“赶紧丢出去吧,顺便把那丫头的尸首一并包了,连夜送去火化场,别被人瞧见。”
元雍淡淡瞥了郁夫人一眼,沉声道:“你近来身体不好,家里的事就暂且放下吧,力不从心地反而容易出乱子。”
郁夫人脸色骤然变白,身子晃了一晃,勉强站定了。
“爹,娘的身体也不是很糟,吃些补药不出多时就能好的,这件事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元菀衣抬起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细细的眼睫上盈着泪珠,似坠非坠。
“好了,不要再说了。”元雍威严地看她一眼,喝道:“家里已经死了一个下人,我不能冒险再死第二个,让你娘休息就好好休息,哪来这么多话!”
元雍不是傻子,他对元菀衣并非没有怀疑,但这些年她做惯了他的掌上明珠,令他宁可相信一切坏事都源自大夫人。他见元菀衣被自己一声断喝,下得面色发白,无奈只得好言安慰道:“你娘累了,扶她下去歇息吧。”
待郁夫人和元菀衣走后,元雍重重咳了一声,向在场的人命令道:“今日的事,我心里有数,不想伤了元家的面子,就让它过去罢。死的那个丫头,就当是得了急病死的,谁也不许传出去。”
他又盯了元长音一眼,心里始终有个疑影:这件事的确是大夫人做的,可难保其中没有元长音顺势引导的份,今日她的表现,是在时淡定过头了,不正常。更何况以他的了解,元长音是用毒高手,相反对药物一窍不通的,却是郁夫人。
元长音低头站着,察觉到有人盯着她看,便缓缓抬了头,目光循着直觉向前向上,在暗沉沉的光影里与元雍对接。她猜到了他所想的,并不畏惧辩解,只想他微微绽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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