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的话语却带着可以称得上温和的气息,顾子衡也不免感到诧异,他的脾气竟又变得良好起来。熟料冰清并不买账,只是一再挣扎着,直到他终于忍不住,松开冰清的肩站了起来。
“你爱折腾,那就折腾去吧。”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冰清上,越发显得坐在浴桶里的人身形弱小。
顾子衡转过身去,捡起被他扔出去的匕首,现在他不敢留刀子在浴房里,以冰清的心灰程度来说,他确定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拿刀捅死他,或是捅死自己的。
“把她看好了,”走出浴房前,顾子衡对侍立着的丫鬟说道:“我要让她亲眼看看两天后的景象,若是在此期间她死了,或是弄伤了自己,那你们就等着给她陪葬。”
他倒不是有多在乎冰清,无非是想威胁她罢了,果然此言一出,冰清不再说话了。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的摄政王,也已经积蓄起力量来,要趁周豫不备时,予以他最为致命的一击。
摄政王党之中,军部的党羽自然是铁骑军,与周豫亲统的虎贲军贵多不贵精的策略不同,铁骑军更多的是以数量压倒对方。
二月初一这天,北方的旧部已经联络好,忠于摄政王的公侯,则领兵从江南沿江北上,当二路铁骑军汇合到一起时,也正是直逼长安的时候。
而这一切都在隐蔽中悄悄决定,即使是打探能力出众的墓卫,也被瞒了过去。当江南的铁骑军叛变的消息传入宸殿时,一贯冷静的周豫又惊又急,昭平二年大约不是什么好年景,距离上一次元长音出逃时他的情绪失控,也才过了不到半个月而已。
紧急之下展开的军事行动,自然是仓促而焦虑的,周豫被摄政王突然的举动扰乱了心神,已到了食难下咽的地步。虽在紧急召开的重臣会议时,他尚能保持理智,但等到众人退下,只有慕林渊一人在侧时,却忍不住连手都在颤抖:“元长音在哪里?摄政王若是从江南打过来,会不会她就在途中?”
慕林渊此时与他想到了一处,他担心的是秦嘉,但转念一想,焦急的心情又稍稍放松下来:“陛下不必太担心昭仪,她不是和秦嘉在一起么?以秦嘉的武功,谁能伤得了她?”
可这种说法不过是安慰人的,以秦嘉一贯的自私精神,她很有可能直接抛下元长音走了。慕林渊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但愿她还有点人性,能像上回在瀑布救他时,顺便也将元长音送到安全的地方,但不论如何,他不希望秦嘉真的有事。
并非是想留着她一条命,将来为师父报仇,此时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盼望皇军能抵挡住叛乱,而他和秦嘉也有江湖再见的那一天。
那天元长音一行人没有去成平陵,由于突然间天降大雨,山路不仅泥泞湿滑,而且极有可能发生山体滑坡和泥石流。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并没有再继续向前,而是淋着一身雨回到了客栈。
第二日换了新衣裳去,不曾想却听闻摄政王在江南起兵的消息,而北方的铁骑军也应声而动,已经有遭遇战火的平民,仓惶逃进暂时安全的商州城里。一时四下乌烟瘴气的,客栈老板也慌了神色,生怕要人命的铁骑军马上就要进城。
“陛下呢?长安城怎么样了?”元长音惊慌起来,苏柒叹了口气:“还没有消息,但长安中是有摄政王旧部的,现在就看虎贲军和骠骑军能不能抵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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