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江寒轻这里放完狠话，江珂转身便走，甩开的袖子还打在了她手上，可谓是气势十足。
而望着那个趾高气昂的背影，江寒轻却只觉得江珂幼稚地好笑，摇摇头不与他计较颇多。
“高兴了？”待整个院子里头的人都走了个空，顾渊知的身影出现在窗边。他背着光，自身后照来的亮色让他的轮廓更显清晰，反是神情晦暗不明。
不过江寒轻不用瞧也知晓，他必定又是面无表情。
“是有些高兴，只不过，还没到我真正满意的时候。”江寒轻往躺椅上一倒，那弧形的底座前后摇晃，倒是悠闲。
顾渊知闻言有片刻沉默，随后才问：“那要如何才算满意？”
江寒轻却没说话。
前世旧恨，并不是今生还未遭遇就能化解，哪怕不提前世，江家的人也并不无辜。所以江寒轻一个都不会放过。
可面对顾渊知她不能说，只因怕这话吓跑了她的阿知，就只能委婉回应。
“我这人惯是心思极端离经叛道，但我所作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就是不想告诉他，也不想说谎。
顾渊知从不是个爱刨根究底的人，这还是第一次，他不喜自己这般性情。
“别冷着张脸啊，你这样可吓人了，”江寒轻趴在扶手上，自下而上看他，笑眼弯弯，“不论我做什么选择，都不会伤害到你。”
小姑娘软糯的声音难得正经，像是不着边际，又像是认真承诺。
“罢了，你心中有数便好。”
有数自是有数，只不过江寒轻小心眼儿，记了数的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一点便不必和顾渊知说了。
而另一边，江燎在回去之后，便立即召了府中才换上来的李管事。
“江景阁的生意这两日如何？”接过对方递来的账目，江燎一边翻看，一边问道。
李管事是他的心腹，此时中规中矩回了句“一切如常”，意思就是不起不落。
江家排在十大家族中的第八，上头有宋家压着，生意自是不温不火，可许是家中出了江寒轻这么一个天才，令江燎也有些不满足。
“这一年里，自木华观送来的丹药收效如何？”
这是要查江珂与老夫人的意思了。
李管事明白江燎话中之意，稍带委婉，“老夫人年岁大了，向来都是静心修养，大少爷亦需闭关，这一年中自木华观送往江景阁的丹药，只一粒到了玄阶。”
江燎闻言冷哼一声，“早在三年前他就突破了黄阶大关到了玄阶，却不为家族效力，只知在江家索取资源。当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珂是江家的大少爷，李管事身为下人，自是不敢多作编排，是以此时只能沉默以对。
而江燎这句话却正落入了老夫人耳中，人还未到，低声的斥责就传了过来。
“珂儿再怎么不为家族着想，那也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得了我的授意，你若是怪他，不妨先来问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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