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披散着头发，双眼赤红，死死盯着拦在她面前的柳氏，活脱脱像是刚从地府逃出来的恶鬼，汹涌的恨意从她的四肢百骸中涌出来，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
“贱人！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她咬牙切齿地重复着。
柳氏被她疯魔的模样吓坏，却还是壮着胆子极力安抚。
今晨她醒来时就看到大夫人衣不蔽体的被送回来，身上充满着爱欲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昭示着她发生过什么，她什么也不敢多问，只悄悄地将人扶着回了禅房内。
刚一到禅房，大夫人就神色阴沉地下令斩杀了与她之外的所有知情人，随后便发疯了一般地打砸东西，叫嚷着要杀了‘她’。
她？究竟是谁？
柳氏垂眸不敢多作猜测。
突然，葛氏抓住她的手腕，目光里全是凶狠的杀意。
“元儿那丫鬟说的事情你查了吗？”
葛氏用了十足的力气，尖长的指甲紧紧扣着她的肉，恨不得直接嵌入她的肉里。
柳氏吃痛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分毫，生怕葛氏会将怒火发泄到她身上，只能强忍着痛意回答。
“查过了，她的确没有说谎，每逢月初、月中、月末，那男人都会和白姨娘偷偷相会，甚至过节时两人也见过……”
不过白姨娘自来就不怎么受宠，加上她的个性软弱，一直谨小慎微，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故而这件事一直未曾被人发现过。
“好！”
葛氏癫狂地笑起来，整张脸都扭曲着。
马上就要到月中了，等她抓了个人赃并获，看看那可恶的贱蹄子还有什么招数。
她受到的屈辱，定要让虞清歌千百倍地来偿还。
一想到昨夜那老货对她上下其手，她被迫在他身下辗转承欢，鼻尖瞬间浮现那股难闻的老人味，葛氏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起来，恶心地狂吐不止。
“夫人……”
柳氏被吓坏了，看着她这副模样，立刻伸手去顺她的后背，刚要去接水为她净面漱口，却被葛氏攥住手，力气大的让她险些摔倒。
“给我打水沐浴！”
葛氏感觉自己吐得天旋地转，心肝肺都要跑出来了。
尤其是身上那股恶心的滑腻感，越想越让她崩溃。
柳氏不敢有半点耽搁，麻利地去办。
葛氏一个人蜷缩在角落，眼前全是昨天夜里屈辱的片段，眼泪无声划过，也让她心里彻底恨毒了虞清歌。
对于她的恨意，虞清歌浑然不知，不过就算她知道也根本不会当回事。
“那边有动静吗？”
虞清歌写完最后一个字，大功告成地收了笔，看着桌上自己挥毫泼墨洋洋洒洒的字，自然地接过巧儿递来的参茶，抿了一口。
巧儿摇头。
“说起来也奇怪，大夫人那边明明收拾了东西，可就是迟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府，反倒是让人一锅一锅地烧热水，听说已经泡了好几个时辰了。”
泡了那么久，人不都该泡浮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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