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不费吹灰之力，一把精致的勃朗宁手枪就轻松到手，跟手枪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叫红玉的女兵，听说她在军事学校受过严格的训练，从此负责贴身保护苏玫的安全。
突然多了个人一同伺候，九儿明显有些不太习惯，但她并非是小肚鸡肠的性子，不仅没看红玉不顺眼，还好奇地围着她转来转去，“红玉姐姐，当兵是不是很辛苦，你看你的皮肤都晒黑了。”
“还好。”红玉性子冷淡，回答问题也言简意赅。
“那你平时都做些什么，会跟男兵一起在校场打靶子吗？”九儿的眸子亮晶晶的，提到“男兵”时多了几分羞涩。
“不会。”
女兵有女兵的校场，男兵有男兵的，自然不会一同训练。
可红玉懒得解释那么多，便只答了这两个字。
“那……”
九儿还想再问，苏玫适时打断，“好了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望向红玉，直接道：“这枪怎么用，老爷可有让你教我？”
虽然那天她亲眼见到了七姨太怎么用枪，但看别人用和自己上手是两回事，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贸然用这枪杀人。
红玉摇头，“老爷说姨太太用枪不安全，这枪里面没有子弹，你带在身边当个唬人的摆设，真有什么危险，我自会出手保护您的安危。”
苏玫的表情一僵，笑容险些绷不住了。
搞了半天，她绕那么大圈子就要了一个摆设，这还怎么能杀陆司昼？
九儿不知道她的心思，对陆雄赞不绝口，“还是老爷想得周到，我看这枪怎么也不是咱们姑娘家该用的东西，姨太太还是小心收起来吧。”
红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姑娘家就不该用？现在是新时代了，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军政府都设了女兵营，我们打起靶子来可不比男兵差。”
难得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唬得九儿一愣一愣的。
“是是是……”九儿赔笑道：“是我用词不当。”
她看了苏玫一眼，小心翼翼道：“我的意思是，像姨太太这样的身份，用枪还是太危险了。”
红玉已经懒得理她了，直接扭头望向苏玫，似乎是在等着她主持公道。
苏玫回过神来，笑了笑，“这话你又错了，咱们家不是有位很会用枪的姨太太吗？若非她出手救我，那天我已经死在了四帅手里。”
提到那天的事情，九儿始终心有余悸，倘若苏玫在她面前被陆司昼掐死了，那她这个贴身丫鬟的命也到头了，陆家有那么个疯子，难怪姨太太要带枪防身。
“姨太太说得对！”九儿忿忿不平道：“四帅那天实在太过分了。”
她转头抓住红玉的手，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一脸诚挚道：“我没本事保护姨太太，以后就要靠你了。”
态度郑重得仿佛在托付自己的女儿，成功将苏玫逗笑了。
一瞬间她又有些恍惚，倘若清怡还活着的话，或许也已经这么大了，她知道自己的姆妈有危险，一定也会像九儿这般奋不顾身地上前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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